沉迷怀孕,享受怀孕时挺着大肚子的感觉,正常吗?

相当典型的恋孕癖。

这个问题我有充分的回答资格,甚至可能只有我有,那大概是因为我目睹过相关实例,一七年到一八年间的这个时间点,我对人类心理怪癖做了一个笼统的调研,大致包括恋老,恋孕,慕残等等。

其中恋孕癖我近距离接触过,当然这得感谢四川的精神病院藏龙卧虎,以至于我住院的时候时常觉得自己过于正常。

最早接触是在网上,由于恋孕癖相关记录太少,以至于我费了点功夫去了解相关群体,期间被迫伪装成女性,我到今天都记得当初用手扯着喉咙说话,竭力伪装自己是变声期少女。

恋孕癖特殊的地方在于对于男性和女性,它的名词解释各不一样,针对男性时,可以视为一种性倒错,其实这个数量更庞大一点,针对女性时,可以把它看作一种角色扮演式的妄想偏好。

当时接触的时候,里面的年龄大致从十多岁到四十多岁不等,互相称之为宝妈,比较有意思的是大家会分享做宝宝的材料。

即以什么样的材料贴合腹部,会更有怀孕的感觉。

这个分享过程中我见过很多怪玩意儿,比如毛线球,沙袋,乳胶,塑料,还有羽绒棉。

某天我闲着没事干决心验证一下,于是把自己没有穿的羽绒服拆了,再把填充物掏出来放肚皮上。

我宣布,羽绒的确是最舒服的。

然后我就给了自己一个耳巴子,差点忘记自个儿是男的了。不过有些人会喜欢下坠感,所以也追求重量,但总归这是看个人喜好。

以上的内容不至于难以揣测,但伪装怀孕的生理反应,这个环节我觉得实在过于猎奇了,导致都不知道怎么讲。

总之,我的印象就是这是一种角色扮演式的妄想偏好,它的本质内容和小偷伪装警察,穷人伪装富人没有太大区别。

都是以对另一种身份的妄想,来投射自我心理的缺失。

在这个过程里去寻找短暂的安全感。

愉悦也是安全感的体现。

我接触的群体几乎都没有生育意愿,那是因为这其中起码九成都有童年缺失,偶尔会看到大家聊起来自己的父母,并从中窥见那些家庭当中的淡漠感。

某种癖好的形成往往来自于机缘巧合。

就像爱吃沙子的一定来源于偶然,爱拿圆锥扎自己的也肯定源于片刻的错乱。

即便那可以向前追溯,但好像也没有太大意义。

恋孕的情感投射是分裂的,这不同于小偷伪装警察时的完全自我否定,只沉浸在这身衣服所带来的道德快感中,恋孕的投射是同时对于孕妇身份,以及臆想中的胎儿。

这就是为什么更多的恋孕癖并不对胎儿感兴趣,甚至都不会去构造胎儿的模样,姓名。

因为她们把自我心理分成了两块,一块投射进孕妇并以此展露母性,一块投射进虚假的胎儿中,并以此将心理缺失蜷缩回母体,达到逃避的安全感中去感受私密。

说到底,那是一种抽象的自我痊愈。

但是你问我这是否正常,我只能回答你站在我的视角它是正常的,或者说从宏观尺度来看,这个世界上没有不正常的事物。

一切事物的诞生必然都有迹可循。

变态的杀人犯不会出生时就掐死母亲,我姥爷家的水牛也不是头一回耕地就发疯。

那并非无中生有,而是机缘巧合下的必然。

换句话说,哪怕你不恋孕,你也会有其他自我痊愈的方式。

就好比精神病院里护工们强制按住我的病友,杜绝他吃沙子的可能性,然后他就跑去啃窗帘去了,以至于房间的窗帘永远有一股黑人牙膏味道的潮湿。

虽然由一个精神病患者来告诉你是否正常,这大概比恋孕癖都还要猎奇。

但好些年前我总认为这个世界上不正常的事太多了,我搞不懂怎么会有人喜欢肢体残缺,搞不懂怎么会有人喜欢吃玻璃,更搞不懂怎么会有人执着于忘年恋,当然也搞不懂他人因为极其搞笑的理由而抑郁。

我见过因为家里养的鹅被摩托撞死了而严重抑郁的。

而漫长的过程中我所意识到的,就是正常与不正常的界限,只在于观测者是否能够产生理解。

人类通过能否理解来进行差异化区分,能够理解的事物便可以摸到其脉路,明白它的形成,这就被称为正常,无法理解的只能视为试卷上没有演算过程的的错误答案,把它看作某一刻突如其来的怪诞。

这是大众意义上的正常与不正常。

至于在精神的领域,我们常常以病理性因素和心理性因素来进行诊断,定下某种健康的标准,然后以此来实施治疗。

这叫讲科学。

那现在嘛,我只能以精神病患的身份来告知你我的猜想。

你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