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跟人类比起来，衣服的历史不久，不用拿“从远古开始温度一直适宜”做前提。

目前看来，距今约 120 万年前，古人类基本脱去体毛，当时他们的生活环境是较炎热的。那之后，古人类在超过 100 万年的时间里没穿过衣服。

衣服发明后，炎热地区的人还是经常不穿衣服，这包括现代人。

现在，大洋洲、非洲等地仍有数十万衣不蔽体的狩猎采集者。一些大洋洲岛屿上的人腰间系着一条草绳，有时上面有叶子。这些人和在城市里没空调就大呼小叫的人们仍是同一物种。

数十万年前的人就会利用洞穴、树荫等遮蔽，衣服并非遮风挡雨所必需。必要的时候，人可以用身边的动植物材料制作需要的东西。二十世纪的人类学家观测到火地岛原住民雅加人在寒冷的环境里几乎不穿衣服，雅加人夜间会在火堆附近采取蹲伏姿势、用猎取的动物脂肪等包裹身体，无需被褥。

数千年来，男性在天气炎热的地方经常裸露上半身、下身穿简单的遮羞布。一些古代奴隶主为节约衣服费用让奴隶保持裸体。

根据历史记载，公元前 4 世纪，亚历山大大帝曾在印度一带目睹成群的裸体宗教信徒，他称之为“裸体哲学家”。这些人是耆那教天衣派信徒，今天仍然存在。

在公元前，阿拉伯半岛、埃及、亚述、美索不达米亚的女性可以光膀子出门。商朝前的中国似乎也如此。

在欧洲殖民者抵达前，非洲、北美洲、大洋洲、东南亚南部的一些女性原住民在腰部以上不穿衣服，腰部以下的衣服是简单的遮羞布，现在这些地方的一些土著文化仍将这作为社会常规。

在伊斯兰教抵达印度之前，印度女性经常裸露上半身。

二十一世纪初，已知最古老的“似乎是衣服的痕迹”有约 12 万年历史，出土于摩洛哥^[1]；已知最古老的布料有约 3.4 万年历史，出土于格鲁吉亚，材质是亚麻纤维。根据需要衣服才能生存的人体虱的分子生物学证据，人体虱与人头虱的分化估计在 8 万到 17 万年前。这证明一些人最晚在 8 万年前到 17 万年前发明了衣服。

“最早的衣服类似物（例如发挥遮羞布功能的树叶）”的证据要模糊得多，一部分学者支持追溯到 50 万年前，极少数学者建议追溯到 170 万年前。那时可能只有少数人偶尔在身上挂点东西。

二十一世纪初，已知最古老的“似乎可用于缝纫的针”有约 6.1 万年历史，来自南非 Sibudu 洞穴^[2]，材质可能是鸟骨；斯洛文尼亚波托克洞穴、俄罗斯丹尼索瓦洞、中国辽宁小孤山遗址等各自出土过约有 3 万到 5 万年历史的骨针、象牙针；已知最古老的刺绣出土于俄罗斯，约有 3 万年历史。更古老的衣服和针线很难保存下来，你可以想象 8 万到 17 万年前的人们在木刺、较尖锐的骨头或小石头之类后部绑上线来加工早期服装，或是简单地用草绳系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