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Dendrodendritic synapse。

https://en.wikipedia.org/wiki/Dendrodendritic_synapse

突触连接有四种方式，除了最常见的“轴突 - 树突”之外，还有“树突 - 树突”，“轴突 - 轴突”，“轴突 - 胞体”。

其中，“树突 - 树突”的连接方式最初是在 1966 年在嗅球中发现的，Rall 等人发现，僧帽细胞（直接接受嗅觉信号的神经细胞）和颗粒细胞（抑制性的中间神经元）会形成“树突突触”。

除了嗅球以外，在视网膜、外侧膝状体、黑质、丘脑、下丘脑、蓝斑、初级运动皮层...都有发现树突突触，这意味着这一连接方式可能是在全脑都普遍存在的。

这就引出一个疑问，一般情况下，经典的动作电位传递是由轴突向树突，树突 - 树突之间如何进行信息传递？动作电位的方向是怎么样的？

就神经递质的传递而言，树突突触和经典的突触传递没什么太大区别，都是动作电位引发突触前钙离子内流，囊泡破裂释放神经递质并结合到突触后膜，引发突触后膜电位的变化。

区别在于，经典的突触的传递是单向的，由轴突细胞向树突所在细胞传递；而树突突触的传递则是双向的，即可以互相传递。

这种结构和突触传递方式，主要发挥了两个功能：

（1）侧抑制：以嗅球为例，当一个僧帽细胞被输入的嗅球信号激活，通过树突突触释放谷氨酸到相邻的多个颗粒细胞，颗粒细胞本身是抑制性的，激活颗粒细胞可以抑制与之相连的僧帽细胞，互相套娃，通过这样的级联反应，可以对周围一片僧帽细胞进行抑制。

这有什么功能呢？可以增强对我们对特定气味信号检测的敏感性，提高感官刺激的信噪比，举个例子，一个气味有香有臭，我们往往只会觉得臭，或者只觉得香，即突出主要信息，抑制次要信息。

这一机制对动物的生存是很必要的，食物到底坏没坏，捕食者的味道是不是被湮没在周围的气味中，雌性发出的是尿骚味还是发情期的费洛蒙，等等

（2）神经同步：由于树突突触形成的手拉手结构，可以帮助形成神经同步和神经震荡。对于嗅觉而言，这一同步化过程对气味特征的识别十分重要，同步化的神经元发放峰值与气味识别相关，并随着后续的去同步化发放相关性减弱（具体我也不是很懂）^[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