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多语言「妈妈」的发音都差不多?

是不是很多语言「妈妈」的发音都差不多?

益之,有时想理性会儿的感性动物

苏联语言学家罗曼·雅各布森曾就此问题写过专文,成为众说纷纭的观点中最著名的。文章标题就很儿语: Why "Mama" and "Papa"? (为何『妈妈』『爸爸』?)

说世界各地的妈妈不一样是不合适的。一个是要用儿语比,而不能拿书面语来比,不公平,就像用英语 fatherhood motherhood 和 考妣 这种词比不出结果一样,太文艺,而文艺者是要与众不同的。没有儿语的时候,要拿词根或说词的核心成分比。比如 father, mother, paternal, maternal, 这几个词,真正对区分双亲的任务有担当的音节其实就是 fa-, mo-, pa-, ma-, 其余 -ther, -ternal, 都是来凑热闹的。而一旦剥离干扰成分,规律立马浮现。

你会发现,没啥关系的语言(跨语系!)会不约而同的使用两个嘴唇制造的辅音和一个响亮的元音。可以看到,从欧洲印欧语系的盎格鲁撒克逊语(古英语)到亚洲汉藏语系的藏语,从中东闪米特语的阿拉伯语到非洲尼日尔 - 刚果语系的莫桑比克语,从美洲的图卡诺语到澳洲南岛语系的马来、爪哇语。很难想象,如此不约而同的使用双唇鼻音来表示母亲,会是纯属巧合。

雅各布森的想法大概是:

儿语是大人们模仿孩童有限语言能力的做法,是刚接触陌生世界的婴孩最容易接受学习的语言信号。

儿语是婴儿世界与成人世界的中介界面,源于大人模仿小孩,也源于小孩模仿大人。所以,如果某音出镜率比较高,就可能被被其中一方拾起来并加入儿语。

1 为何都是双唇音?

张嘴让后闭嘴是最简单的发音动作。但此时也许婴儿还不把发出的声音视作语言信号。他们最早学会的语言信号,一定是最辅音的辅音,最元音的元音。(辅音辅音,辅助之音,没元音发不出来的音,因此最辅音的辅音就是最沉默的辅音)

而双唇闭合就意味着口腔『完全闭合』,封死到头了,彻底消声状态。因此爸爸妈妈就用上了 b p m (f, 比如经格林定律 p - f 的英语)

而为什么用 a 呢?因为 a 又是最响亮,最像元音的元音。

2 为何妈妈用鼻音?

因为婴儿吃奶的时候,嘴巴被占用,能和母亲互动的发声方法只有通过鼻腔哼哼了。因此,鼻音的出镜率会在母婴互动中很高。婴儿想吃奶的时候也会不自觉地发出吃奶的声音,从而变成呼唤母亲的信号,从而变成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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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Why "Mama" and "Papa"? 为何『妈妈』『爸爸』?

scribd.com/doc/54278465

An historical observation on “Why ‘Mama’ and

‘Papa’?”

journals.cambridge.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