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许比他们更无聊,5 年时间定格了几百颗树的特写,每一棵树都有着独特的模样和丰富的情感,跟你分享他们的样子,试着读读这些千言万语。
他们都是树,但面容不同
树皮是树的语言,每一道裂痕都是故事的注脚。
有的树在练腱子肉,展示他强健的体魄和旺盛的生命力,你看这肉质肌理细致紧密,筋道张驰正好↓

还有的专练腹肌,经历多年,远远不只九块↓


练得青筋暴起↓

有的起到了增高的效果,变得高大威猛↓

也有的健身没长肌肉,但肚脐眼撑成了圆月,笑纳人间烟火气,哈哈哈哈哈↓


有的劲纹可太明显了,得好好拉升拉升↓

有的虽然是树,但他想开花给你看↓

有一些像山脉,还自己画了一层层的等高线,从山的这边到另一边需要走上一整天↓


有一些是纵横交错的小山丘和田野,可远观可近看,人总会陷入这种心绪般的迷宫里↓

有一些山里的迷雾森林,地貌复杂,向导也不一定能自如穿梭↓

有的是山崖,一不下心,可能就无法再见天日↓

有些褶皱层叠似山水画卷,据说的黄色的骏马可以越过山涧↓

好想躺在这样的一座小岛,草绿的青草地,远离人烟,远处就是一片汪洋↓

有的树是火山群处,此起彼伏的喷发,十分热烈↓

有一些像峡谷,在沧桑的肌理间,皴裂如大地崩裂的伤口,蜿蜒成幽邃的裂谷↓

两个山崖之间露出微小的缝隙,不知道能不能探到底,不知道底部有没有隐藏千年的秘密↓

有的像半干的河滩,流沙变成了层层叠叠的样子,表面快要风干了,变成了灰白色,往下挖一些,就能看到深处的黄沙↓

大江渐渐分流成了河流,蜿蜒往前,而河流总是在往前,而时间总是往前↓


到了下游,水流更小了,形成了更细腻的纹路↓

表面有一层浅浅的草坪,薄的地方露出黄土地的本来面目↓

还有的,像冬天没有涂身体乳而皴裂,巧合的是,它裂成了星空一般↓

有的纵使只能静静站着,也想把自己绘成一幅画,橙绿青褐,硬是把斑驳活成了斑斓↓

有的很纯粹,全是一望无际的绿色,像是夏天的大草原,让人心驰神往↓

有的像洋葱般,一层层褪去旧壳,露出它细腻的心给你看,也许你只是走过,也许你停下来望了它好久,但你总要走↓



还有些也蜕壳,不过他的「脸皮」要厚一些,哈哈↓

再厚一些↓

当时痛过的地方,即使努力疗伤,也只能止疼,无法忘却;但时间总会是良药,伤痕是光阴的刺青,而绽放是永不妥协的浪漫↓


还有的,铁面无私,铜墙铁壁一般,不知道坚硬的外壳下是松软还是温柔↓


有的涂了面膜,看这颜色,应该是自然提取的精油↓


有的皮肤细腻得让人羡慕,一丝毛孔都看不见↓

不知道是听了哪个笑话,笑到红温不散↓

再红一点,雨雪刚过,趁得更漂亮了,果然美女出浴是极美的↓

QQ 空间时代流行一句「叶子的离去,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也许有一天,叶子也会遇到一颗挽留她的树↓

如果留不住,那我就用自己写成一封封想念的书信,等风来带给你↓

有的像是有满腹心事不吐不快,呼之欲出,你只需轻轻一戳,他就能跟你聊上整整两天两夜↓

心里话说出来,就露出了软肋,让人看到更鲜活的他,而那些聊过的故事都深深地印在了岁月里↓

岁月是如此斑驳曲折,而如果没有这些崎岖,又怎么称得上有趣呢,而如果没有这些挫折,我们又能写些什么故事呢↓



不能再多说了,我袒露了这么多,心都掏给你了↓


你看透我了么?
他们都是树,但装扮不同
树也不总是孤零零的树,他从不披浮华,却最懂装扮,他们以天地为镜,取万物为佩。
取一支叶片别在耳上,一下就娇俏起来↓

或者,戴个长耳坠,显得更纤细婀娜↓

又或者,换成造型别致的大耳坠,更加独特↓

也有乱拳打死老师傅,要得就是张牙舞爪↓

有的给自己穿个伊丽莎白时代的拉夫领,高贵庄严↓

听说近些年流行新中式,也学着给自己换上了旗袍扣,多了几分东方的婉约和含蓄↓

豪放一些的,穿上皮草,短毛款的↓

长毛款的↓

年轻的话,就选绿色款式,更显活泼。华服会旧,苔衣却越老越贵气↓


这款流苏披肩也十分时髦,缀成万千碧缕,一定是设计师的大手笔↓


还有的戴上珠宝,奢华得直接在腰间缠上层层云纹叠成瑰丽勋章↓

赛博衣服也流行起来,人间时尚终会过时,唯有树的装扮与天地同频,愈自然,愈先锋↓

有的定制了一套高定↓


有的更喜欢装点局部,衣服普通,妆造就不普通↓


等到叶落时分,风为它梳起大偏分发型,露出清瘦的骨相↓

树的美学秘密从来如此:伤口长出灵芝,裂缝簪进野花,死亡与生机交织,万物皆为妆匣,岁月自成裁缝。
他们都是树,但舞姿不同
有的树似敦煌飞天,袖带轻扬,绿意泼洒成漫天星河,谁能不着迷↓


有的喜欢随风起舞,柔韧性极好,树皮皴裂成舞裙的褶皱↓

有的偏爱弗拉明戈,枝干扭转像随时贲张,攒着一股劲在风中踏响节拍↓

舞到兴起,向天抛出袖带,满天都成了绿色↓


独舞者以孤傲之姿刺破苍穹↓

群舞者交颈缠绵,林间枝桠交错,叶浪翻涌时仿佛正在呼吸↓


有的来个 90 度下腰,叶片几乎触地,像谢幕的舞者躬身致意↓

基本功更扎实的,360 度盘绕成树洞漩涡,柔软不是脆弱,是另一种形式的坚韧↓

有的跳的是蒙古族踏云舞,主干如骏马扬蹄,侧枝似套马杆横扫荒原,树皮是战旗上的图腾↓

有的是剑客执戟,虬枝劈开凛冬的寂静,欲斩春风,先破寒冬↓

或刚或柔,或疾或徐,丰俭由己,哈哈。
他们都是树,但生命的联结不同
新绿初绽时,嫩枝探向阳光,是孩童踮脚摘星↓

有的一个人就是一整个家族,榕树气垂成林,老干环抱新枝,血脉相承↓




你记得课本里的《致橡树》吗,我可以成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也可以成为一颗攀藤,和你长久的依偎↓

即使是依偎,也可以是风华正茂的样子↓

有时候我也想不清楚,是相偎相依还是彼此眺望,后来我猜...爱不是彼此凝视,是共同望向阳光↓

有的把爱恨绞成绳结,把「离不开」拧成「逃不掉」的死扣,又像两段被时光熔断又焊死的过往,每道凸起都是挣扎的齿印↓

这应该是一场合唱:白桦树刻着那两个名字,他们发誓相爱用尽这一生...

缘分何需红绳捆扎?我的落叶飘进你的怀里,你的落花垫在我的根下↓

有的不仅存在在树的世界,也和另一些族类的朋友举杯狂欢↓


我们也可以一排排地、笔直地站在一起,为另一边的小家伙们造个防风林↓

我们的朋友有它、有它、和它...↓



朋友、亲友、恋人,或许极致的深情不是占有,是允许他们在我的生命里生长,犹如苔附木、藤绕干、风穿叶。
根系相缠处,自有大地为证;枝叶摩挲时,便是风在公证。
他们都是树,脚都深扎地下
人们总仰望树冠,却忘了真正的史诗埋藏在地下。
人们给我画了一个「框」,那我就填满这个框,装不下了就溢出来↓

有时候也身不由己,总会被磨平棱角↓

但我仍深深地拥抱着这土地↓


你看我静静站在这里,但我其实也悄悄远走他方↓



即使石块硌着根须,旱季的风抽走最后一缕潮气,他仍然深拥着母土,把岁月的重量碾成扎根的力量↓


不论是岩土与沙砾的夹缝,不论遇到暴雨的冲刷,他都攥紧每一粒生机,每一道皴裂都刻着不屈,每一寸蜿蜒都在突围↑↓


他攒起小手,狠狠扎进石缝的心脏,也扎进了我的心脏↓

在一整片森林里,偶遇了一颗石破天惊的竹子↓

也许生命的意义,不在环境的优劣,而在活着本身的质地。
他们都是树,都想伸手触云
我稳住身体,抬起胳膊贴近耳朵,手臂和五指向上延伸,闭上眼睛,我好像摸到了风,她从指间穿过,我像小鱼被水抬起↓


有的褪尽葱郁,蜷曲如蛰伏的龙,没有云絮的纷扰,他对自静默↓

有的用细长的枝条织成网,即使只剩骨骼,依然是舒展的模样↓

有的攒足力气一寸寸、一节节地朝着天空的方向↓



如果还没摸到云,那我就留下果子,让你白天也可以看到「满天繁星」。
请记得,只有抬头的人才有这份浪漫↓



如果你不喜欢,那我再送你白色的星星,忽闪忽闪的,像不像我卡姿兰大眼睛里的光?
你相信光吗?我愿意始终为你闪亮↓

或者在傍晚,为你掌一展小油灯↓

到了春天,当树挂满绿叶,风从呼呼声变成了沙沙声,云也多了起来,人也多了起来↓

到了夏天,透过树叶间隙洒下的阳光,你眯起眼睛,我变成了朦胧静谧的光影↓

盛夏,繁茂的枝叶长成如绿色的云,我在蓝天映衬下肆意铺展↓

也可以不是满眼翠绿,渐变的色彩被明亮的阳光包裹,是打工人夏末初秋里偷得的闲暇↓

当秋的温度漫出来,蓝天像是块块透亮的玻璃,树也掺了点秋意的沉郁↓

等到秋阳吻醉树林,橙红与金黄在枝头燃烧,打翻了蜜罐与霞光↓

秋风掠过叶尖时,红的更艳,黄的更透,连那点残绿都泛起了金,能看见光在叶间流动↓

夕阳西下可能是秋天最温柔的一幕,连枝桠都张开的手臂,等待一场久别的重逢↓

落雪的夜,在枝桠上随手撒了把碎玉,把枝干的轮廓衬得更锋利了,此时只想感觉回家来一整个浑圆的烤红薯↓

等待白天,再去看红与白、古与今、动与静↓

这是我在不如意时非常喜欢的一颗树,我叫他“打人柳”,像被惊吓到的小狗,竖起铠甲,恶狠狠地展示我的锋利↓

树从不曾真正地触云,守着方寸之地,让更多生命通过树靠近天空,就已经充满欣喜。
他们都叫树,但面容不同;
他们都叫树,但舞姿不同;
他们都是树,但装扮不同;
他们都是树,但生命的联结不同;
他们都是树,脚都深扎地下;
他们都是树,都想伸手触云。
这么多树,我都不知道用什么写结尾了...最独特的一棵?印象最深的一棵?最美的一棵?最独特的一棵?
算了吧,生长,本身就是最动人的故事。
